若是訪問大溪人,或是博物館館員,怎麼認識大溪木藝生態博物館?很可能得到的答案不止一種。
2015年1月1日博物館行政組織正式成立,木博館員們因此來到大溪,一起共學、日復一日感受大溪城鎮的作息,藉由種種行動,一步一步建立地方文化永續的動能。
你可曾想像過一座博物館,裡面的收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變化?甚至,這些收藏能夠自己和觀眾對話、交流,產生新的想法?而觀眾的參與也重新詮釋了收藏?⋯⋯聽起來像是電影情節,卻很可能是一種容易理解大溪木藝「生態博物館」精神的說法。
2015年3月28日大溪木藝生態博物館開館,活動宣傳海報以「大溪,我們的博物館誕生」為主題,說明了大溪木藝生態博物館與居民的關係。而特別設計的博物館全區地圖,匯集了大溪地景上歷經百年發展保存的珍貴資源,地圖中看見母親之河大漢溪流過、老城區的街道與建築、及分布在三層河階臺地上的人文地景,雖然2015年開館時,木博館自己修復及開放的場館只有壹號館及武德殿二棟館舍,卻吸引更多在地人一起看著地圖,暢想未來如何串連大溪的街屋及地景,宣示以整個大溪作為空間場域,與大溪人一起詮釋大溪,如此開啟以「我們(WE)」作為生態博物館精神的操作方式。
大溪木藝生態博物館的創立,是透過與在地民眾由下而上的倡議形成。生態博物館緣起於法國,原創論述相當複雜,經營模式也有實踐上的難題,博物館學家呂理政老師說:「法國起源的生態博物館,經過多年的實踐,既然沒有成功發展成為一種廣為接受的博物館類型(Meseum type),還不如將生態博物館視為一種博物館運作思維模式(way of thinkinhg)。」
一般定義博物館的基本功能,包含典藏、研究、展示、教育推廣,以及近年越趨強調的公共服務與社會連結。木博館館長提到,大溪城鎮的人文風貌、自然環境,與從其間衍生的生活方式,都是大溪木博館的鮮活館藏。在此前提下,木博館在大溪做了哪些博物館的事情呢?
首先,以「文化場域」的塑造,作為這座城市博物館體驗的基底:城鎮中橫跨清代、日治,以至近現代歷史的建築群被修復、整理及開放,它們自身便展示著城鎮的發展脈絡,與見證台灣歷史作用在城鎮的痕跡。今天看到的古厝、日式宿舍與日治時期時期留下的現代化公共建築與民間場域,一一變成了城鎮博物館不同主題的展區,文化場域的建構,朝向建立具有在地知識性、公共性、公益性的學習場所為目標。
博物館的價值並不限於空間與藏品,源於其中,可以共享、傳承的知識才是核心。對於用「生態博物館」思維運作的木博館來說,「居民」與「在地生活」並不只是「採集」知識和故事的對象,而是能夠參與、有著自己詮釋的主體。所謂的自己詮釋,不單是將故事講出來,增加事物的多元觀點,而是在傳承推廣、轉譯創新方面,有著強大的主動權。
所以,第二項重要策略,便是持續地培力人才、連結社群,擴大成為「博物館員」的認同感。博物館中除了行政工作之外,博物館員為參與進來博物館工作的志工、居民、社頭成員⋯⋯等,讓越來越多人可以用博物館的目光,理解地方,跟博物館一起行動,改變地方。
最後,從公共文化場域的創造,到扶持城鎮博物館中的博物館員,生態博物館還需要針對不同議題發展多元行動計畫,運用博物館方法(典藏、研究、展示及教育推廣),把知識傳遞給大眾,同時也累積更多知識。例如:街角館計畫(註),大溪的木藝產業文化、以及慶典文化的保存推廣議題等等行動計畫。
註:「街角館」由木博館挹注資源,協助原有的城鎮中私有空間成為文化據點,強調培力街角館的經營者,具備博物館角度的思考能力,發展具自身特色,結合現地生活的展示及公共服務文化據點,數年來大溪城鎮中街角館數量逐漸增加,據點串聯形成文化網絡。這些空間場域,便是木博館理念的外延與彰顯。
以上三種博物館經營地方的運作策略,使博物館不會限於單一觀點的象牙塔,也避免博物館片面決定詮釋的內容,進而踏實地串連起人際網絡與相應的空間、資源,落實生態博物館理念。而木博館這樣的工作本質與特性,也在建構「大溪大禧」的路途中,表現得淋漓盡致。
文章出處:《大溪大禧: 當代設計與民俗信仰一起策展》20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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